2023 年的 WWDC，除了每年例行的 Mac 硬体新机发表、iOS/iPadOS/macOS 等作业系统的改朝换代，以及出乎意料，整场 Keynote 只字不提最近正夯的 AI 外，最受人注目的，当属传闻已久的 Apple 混合实境装置 Apple Vision Pro 的推出。
在看到这台神秘装置的介绍後，外界讨论的焦点，不外乎落在几个点上：高达 3,499 美元，令多数人难以想像的高价、这玩意儿到底可以拿来干嘛、这对未来人与电脑互动的方式会带来什麽革命。
前两个问题其实不太是问题。
首先，Apple 以高价推出第一代产品，之後再降价推出新世代产品，可说是几十年来的惯例。例如 1984 年推出的第一台 Macintosh 128K 要价 2,499 美元、2008 年推出的 Macbook Air 第一代要价也高达 1,799 美元。但这些机种之後总会落回一般消费者愿意负担的价位带。
其次，Apple Vision Pro 的用途在发表会上已经举了很多应用案例，从社交、通讯、生产力应用到娱乐，甚至健康，大概都有了雏型。Apple 甚至把前一阵子才裁掉整个 Metaverse 团队的 Disney 拉到台上，又选在开发者云集的 WWDC 来发表这款新产品，因此这款产品能有什麽实际的用途，我个人认为绝对是远比几乎只能当玩具的 Quest 要多得多。
至於最後一个问题，其实也是我个人最感兴趣的问题：Apple Vision Pro 能否开创人与电脑互动的全新方式，成为一种全新的典范？
现在要断言 Apple Vision Pro 能否成功成为继 Mac、iPod、iPhone 後的另一种电脑新典范，可能为时还有点早；但我们可以从几个不同的角度，来看看 Apple 是多麽认真想达到这个目标。
全新人机互动方式
Apple 是一家会为了新产品的使用体验，投入资源开发全新人机互动方式的公司，今天的 WWDC 上，该公司也再次细数历史，强调这件事的重要：Mac 带来滑鼠的普及、iPod 带来 Clickwheel 这个超好用的介面、iPhone 带来的手指多点触控。
甚至可以这麽说：如果要发明一种全新的电脑，就必须先发明合理、易学、好用的人机互动方式。
相较於其他 VR 头盔产品，都必须搭配手持控制器，Apple Vision Pro 则是坚持了 Apple 在操作介面一贯的设计作风：直觉的操作。只要用眼球和手势就可以控制画面上的介面物件，这种再自然不过的操作方式，对於打造出全新的人机互动运算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也为了实现这种再自然不过的操作方式，Apple Vision Pro 必须装上那麽多的感测器和摄影镜头，还必须拥有极快的反应速度；这当然会让它的价钱居高不下。不过，多数消费者当然可以坐等元件价格的下降与演算法技术的改进，未来推出的新一代 Apple Vision（也许就不用标 Pro 了），相信能进一步减少元件用量和成本，以更亲民的价格，带来更自然的操作体验。
活在现实世界中
Apple 对於 AR/VR 的看法和 Meta 等其他以 VR 技术为主的公司，长久以来就有很大的出入。Meta 等公司推出的 VR 装置，基本上是把使用者与其所处的世界相互隔开，在一个隔离的时空中创造完全虚拟的世界，也就是所谓的 Metaverse。
Apple 则不然。过去数年的发表会中，Apple 从来都只讲 AR 而不提 VR；而在这次发表的 Apple Vision Pro 中，更是看得到 Apple 希望使用者活在现实世界中的各种设计。
举例来说，在眼罩对外部分显示使用者眼部影像和表情，以便使用者和其他人如常互动的设计，就是令人激赏的创意；Apple Vision Pro 的耳机没有把整个耳朵包住或塞起来，而是把扬声器放在耳朵旁边，这个设计明显也是为了让使用者可以同时听见外界的声响（但要用这种方式创造出身历其境的音场，显然就是个声学技术的超级大难题）。
为什麽让使用者活在现实世界中，对 Apple 来说会是比 VR 的隔离时空更好的选择？我猜大概有几个原因：
首先，人在大多数的时间里，都还是生活在现实世界中。如果要选择一些为其加值的对象，帮现实世界的人事时地物加值，对使用者来说，这种取向的 scope 和实用程度显然远大於完全无中生有的 VR Metaverse。
举例来说，看到马路对面的餐厅，马上就能透过 AR 设备获取如餐厅评价、价位、招牌菜等相关资讯；这种应用的实用性，在 VR 中是不可能达到的，因为没人能在 Metaverse 的世界中吃饱肚子。
其次，一个挡在眼睛前面的大眼罩，无论如何都会构成人与人、人与世界互动的严重障碍；Meta 等公司的取向是「有障碍，无视就好了」，但这就会严重限缩其产品的使用情境；如果可以透过技术尽可能克服互动障碍，那麽使用新装置所带来的各种问题，例如沉迷使用所造成的家庭与社会问题，可能就会小一点。
以 Vision Pro 目前的设计与造型，以及 Apple 当下的技术能力，当然还是无法让使用者在现实世界中无缝使用这类装置；但我们可以看到 Apple 在这个方向上的努力。同时，我们也可以期待未来出现更强大的黑科技，让这种装置进一步缩小、更不成为人与世界互动的障碍。
那天如果真的到来，我们和电脑之间的距离就又更近了，资讯也将更便於为人所用。Apple Vision Pro 在这一点上，确实跨出了极重要的一步。
责任编辑：Chris
核稿编辑：Jocelyn
